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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日出之时过去之后,漓池睁开双目,一缕灵光内蕴。他垂眸看向山体之中,在刚刚的修行中,他感受到了山中灵脉跃动的生机,这支余脉,竟冥冥之中对他产生了契合的意蕴。

  换句话说,如果他想,就可以将这里化作他的道场,纵使他并非此地山神,在这里也有了天地的加持。

  却是无心之喜。

  笼罩山林的灵雾渐渐散了,静伏的生灵们也重新活动起来,山林中又重新恢复了活跃。

  几只不明白自己为何忽然停下来的野鹿吓了一跳,机警地左右观察一圈后,才重新蹦跳着跑走了。

  漓池抬头,目光从丁芹身上划过,他看着延伸的因果,略略一顿,道:你今日,便去水固镇中一趟吧。

  第47章

  水固镇中。

  云苓迷迷糊糊地醒来,只觉得身体沉重发软,呼吸堵塞不畅,像被淹在泥潭里,仿佛眼皮上也坠了沉沉的软泥,连睁眼都让人疲乏。

  她这是感了风寒?可昨夜并不冷呀

  想到这里,云苓忽然一顿,只觉得脑海里朦胧闪过一些画面,那好像是她昨晚做的梦,可她却怎么都想不起来了。

  云苓头脑昏沉,思绪转得艰难,她发起热来,把家里人都吓了一跳。好在家里就有大夫和药,云苓喝完药后,就躺在床上,迷迷糊糊间似睡非睡,正要坠入梦境。

  云苓!

  云苓茫然睁开眼,只见丁芹站在床边。

  今日原本不是丁芹来水固镇的时候,但漓池上神既然说了,她心中便猜到是云苓这边发生了事情。

  可看到云苓时,还是被吓了一跳。

  云苓神魂不安,似是受了惊,身上还沾染着相当阴冷的阴晦鬼气。

  虽然这些鬼气并未有伤人之意,但鬼气属阴,只要沾染上就会对活人造成伤害。若是普通的些许鬼气,只要晒晒太阳,顶多过上几日,它就自然散了,但这鬼气厚重阴寒,哪怕现在已经到了白日,却仍然萦绕不散,正是受到它的影响,云苓才突然发起热来。

  云苓迷迷糊糊地看向丁芹,她喝完药后,原本已经开始退热了,可是刚刚又重新烧了起来。

  云家心中焦急,已经准备去姜氏医馆请大夫了,在半路上正好碰到了丁芹。云苓的发热并不是因受寒而引起的,就算请来了更好的大夫,用普通的药也是退不下去的。若是不能及时解决,恐怕还会有性命之忧。

  闭眼。丁芹轻声说道。

  云苓闭上眼睛,她烧得昏沉疲惫,浑身燥热酸软,双眼也因高热而干涩难受。

  丁芹的手覆上她的双眼,清凉柔软,一股温和的力量如潺潺流水涌入她体内,润泽了干涩的双眼,洗去身上的燥热,令酸软的肢体充盈力量、眩晕的头脑重归清醒,像一束照进沉潭的光,化开纠缠着她的阴影。

  云苓身上的热度渐渐退了下来,但她确实生病了,不会因为阴晦之气被驱逐就立刻好起来。

  在丁芹为她安了神后,她昏沉的头脑也清晰了许多。

  你去哪了?怎么沾染上这么厉害的鬼气?丁芹问道。

  水固镇中人气繁盛,又有地神坐镇,纵然有角落滋生阴晦,但也不该产生这样厉害的鬼气。

  云苓迷茫地摇了摇头。她最近哪儿都没去,昨天还好好的,怎么一宿就变成这样了?

  一宿思绪清醒了些的云苓开始努力回想昨夜。

  我好像又做梦了云苓喃喃道。可她一点都想不起来了,只有些许恐惧与不安,一直在心底缭绕不去。

  丁芹皱了皱眉,云苓还带着地神的护符,房间里仍然笼罩着地神厚重安稳的神力庇护。如果有这样强大的阴晦鬼物接近,地神护符怎么会没有变化?

  她从云苓枕下摸出地神护符,上面散发出厚重安稳的气息,这是地神的力量。

  但丁芹却隐隐觉得这护符上的气场有些不对,地神气场本该圆融坚固,可她却觉得这气场有些动摇?

  她运转灵目,护符所形成的气场显化眼前,蕴含大地气息的神力形成圆满的防护罩,处处圆融厚重,无缺无漏。可是在丁芹目中,这防护却似有些不均?

  她寻到感觉最薄弱的一处,手指一点。

  看似无漏的防护霎时瘪了下去。

  丁芹脸色一变,将红布包打开,取出里面的符纸,在看清之后,瞳孔不由一缩。

  符纸角落里,有一点针尖大小的漆黑孔洞。

  在丁芹检查的这段时间里,地神护符的力量又重新运转支撑起来,只怕用不了多久,就会恢复成原来的样子,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这护符已经被做了手脚。

  这样诡秘隐蔽的手段,是什么人施展的?又怎么会盯上云苓?

  他的手段这般隐蔽,会不会在云苓身上,也隐藏了某些手段?

  丁芹重新细细看过云苓,目光在她额头上一顿,道:别动。

  云苓乖乖躺在那里,丁芹的手指尖缠绕着神力,小心翼翼按上云苓的额头。

  她方才重新检查过,才发现云苓身上被施了一道隐秘的术法,之前有那些阴晦鬼气遮掩,几乎无法被觉察,现在才露出些许端倪来。

  这似乎是个封印记忆的术法,没什么其他危害,丁芹小心将之解开。

  云苓一僵,她的面色逐渐变得惊恐起来。

  昨天晚上昨天晚上她抓紧了丁芹的手,怪物要吃我!它就在床边!之前它还在床尾,昨天它到床头了!它要咬我!

  丁芹神色严肃,她一边安抚着云苓,一边引着她把这两次的梦境慢慢说清楚。

  你说那个黑兽爪子压在你肩上?丁芹问道。

  她看着云苓颈侧,那里有两道并排的细小的划痕,间距很大,并不长,呈现暗红色,就像被某种锋利的东西不小心划过一样,就像一只锋利的兽爪。

  云苓下意识按住了脖子,在摸到那两道结痂的细痕后,神色愈发惊恐起来。

  第一次是在床尾,第二次就到了床头,那只可怖的黑兽目光凶暴,巨口中参差着森冷的牙。这一次它已经将利爪搭上自己的喉咙,下一次,它会不会就咬下自己的头颅?

  丁芹从自己身上摘下一片木符,系在云苓身上:这是上神给我的护符,不要怕,你戴着它就不会有事的。这两天我留在这里陪你。

  云苓可怜巴巴地拉着丁芹的手点头。

  夜晚,两个年轻姑娘挤在张床上,云苓已经彻底退了热,她这场病本就不是正常生出的,来得快,去的也快。

  但云苓却不太睡得着。夜晚暗沉无光,空气开始变凉,这一切都令她止不住地联想到之前两次的梦,梦里总是暗沉的夜晚,空气总是冰凉而沉重。

  丁芹握了握她的手:别怕,我陪着你呢。

  云苓小声应了一声,过了一会儿,还是睡不着,于是低声对丁芹道:能陪我说说话吗?

  丁芹点头:你想聊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