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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肆小当家第33节(1 / 2)





  “娘亲不必担心,不是什么大事。”凌昱将来龙去脉说了一遍,嘉禾公主一边听着一边吃燕窝羹,并无多在意,有凌昱在,这些雕虫小技翻腾不出什么浪花,今日嘉禾公主找凌昱来,重点可不是在这儿,遂转移话题道,“你大姐要临盆了,你可知?”

  凌昱点点头,“到时孩儿代替娘亲去便好,临盆和百日之礼都已经备好。”

  嘉禾公主问过贺礼细节,又自己开箱添了几件首饰及一件金锁,突然有些伤感道,“也不知我什么时候才能抱上亲孙子,打这些金锁时,我外孙内孙的份儿都备了哩。”

  嘉禾公主这是大轴子裹小轴子——画里有画,凌昱却假装没听懂,认真道:“既是如此,不如叫大姐、二姐都多生几个,到时候娘亲的金锁兴许都不够用。”

  “装傻,你给我装傻!”嘉禾公主虎着脸道,苏嬷嬷和燕草青萝在旁边偷笑,也就凌昱敢这么跟公主说话,公主还奈何不了,气也不是真气,倒像重新做回少女。

  凌昱不爱来芳茹园就是因为嘉禾公主对孙儿的期望,就差将他五花大绑送上花轿拜堂成亲入洞房,偏生他这位母亲大人整日闲得慌,想着玩娃娃都想破脑袋了。

  “你说说你,成日吃酒宴饮,见的人那么多,怎么就没一个入你的眼?”嘉禾公主接着道,“早知道就该给你定个娃娃亲,看你还往哪逃。”

  凌昱嗤笑一声,“得亏娘亲没给我定娃娃亲,不然我可能想回娘胎去了。”

  嘉禾公主瞪了凌昱一眼,又听凌昱道:“结缘不是结怨,结两姓之好你情我愿才长久,就像娘亲和父亲,娘亲说是不是。”

  “也不知像的谁。”嘉禾公主得意地瞥了瞥凌昱,“你父亲就差了些,不爱哄我。”

  “孩儿对别人可不这样。”凌昱自然不能拉踩自己的父亲,只顺着公主的意接话,心里也知道今晚不好脱身,于是便问:“母亲可是有相中的人了?”

  那倒没有,嘉禾公主近来烦心的可不是这事儿,想了想放下碗盏,目不转睛盯着凌昱的脸问:“阿昱觉得永昌侯的姑娘如何?那个行二如何?他们家好像就两个,你觉着哪个好?”

  嘉禾公主双掌用力压着几面,有些紧张地一寸寸搜寻凌昱脸上的神情。

  凌昱可不知道嘉禾公主给他挖了一个坑,下意识皱皱眉:“永昌侯?他们家可没有姑娘,且那行二还有龙阳之好,娘亲你莫不是记错人了。”

  嘉禾公主没有在凌昱脸上找到任何一丁点有关回味、赞同、窃喜、同情的蛛丝马迹,拿起团扇遮住笑得有些灿烂的嘴角,假作恍然大悟道:“哦,是平昌侯,平昌侯,一字之差,为娘老了记岔了。”

  凌昱却是依然皱眉,他不是爱嚼人舌根之人,只解释道,“平昌侯也不是只有两位,不过卫星姑娘……母亲还是再看看吧。”

  嘉禾公主心中大石落下,开心得又吃了一盏燕窝羹,“阿昱说的是,母亲再看看,再看看。”

  且说这边厢凌昱想到卫星直皱眉,那边皎然坐在妆奁前梳头,想起卫星,却有些替她心塞。

  敢情卫星完完全全被凌昱当枪使了,虽然没有直接的证据,但皎然觉得,第一回 卫林中毒许是防不可防,可第二回应该就是凌昱在将计就计,引蛇出洞。

  皎然想起在屋里时,连她都看出卫林吃坏肚子,凌昱没理由看不出来,却假作不知,只把她赶了出去,后面又轻描淡写替她脱罪,好似无事发生,可不让许家的人急坏了吗,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这才破罐子破摔直接在酒里下汁,被凌昱派去的薛能逮个正着。

  这凌昱可真是母猪戴丨胸丨罩,一套又一套啊。

  虽说痛在别人身上,可皎然依旧心中高兴,又让彩絮儿多梳了一百下头发,这才来到床边泡脚,左脚摩挲右脚,脚趾丫收收放放,心情不要太畅快。

  彩絮儿蹲在地上替皎然拭干双脚,拿油膏一点点抹上,心有余悸道:“幸好今儿水落石出了,不然咱们酒馆关门大吉,只能去喝西北风了。”

  彩絮儿仰起头看向皎然,“姑娘,凌家三公子办事可真利索,我还怕他们要把你送去衙门呢,不过三公子也怪吓人的,李娘子磕得头破血流理都不理,还被送走了,也不知道那许家后面怎么样呢?”

  听着彩絮儿的话,皎然想起凌昱当时眼都不带眨一下,更加庆幸自己和凌昱是一边儿的,想来凌昱也是眼里容不下沙子之人,李娘子被撵出庄子没了不愁米饭的生活,算是罚得极重。

  但皎然其实有些不甘心,许家是始作俑者,若非凌昱不含糊,现在哭的就该是她,所以想到最后凌昱放人回去,心中难免有些疑虑,看凌昱对李娘子的做法,就知道他不是好说话之人,怎么都不像能一笔勾销之人。皎然更担心的是,今日结仇,也不知日后许家会不会报复。

  凌昱确实不会一笔勾销,许家下场如何,皎然次日就知道了。

  第57章 第五十七回

  每隔几日,官酒库的酒脚子都会来送酒,这日皎然和彩絮儿刚到酒馆门口,酒脚子也正手牵牛鼻绳,驾着平头车稳当当停下。

  “袁叔,好些时日未见你来,近来可好?”皎然笑问,忙引袁叔进门,自打来客酒馆重新开业,都是袁叔在给他们送酒,可皎然已经小半个月未见到他,这段时日都是另一人在送。

  袁叔其貌不扬,胜在心醇气和,憨憨笑了两声,直道“还好还好”,拎起梢桶跟着皎然进门。

  皎然是个礼尚往来之人,别人怎么待她,她便也怎么待别人,袁叔实心眼儿,十分的活儿能干到十二分,是以皎然待他也实在,回回都会请袁叔吃完茶再送走。

  “这些日子酒库有些事儿……”袁叔端起茶盏咕咚咕咚往下灌,看上去渴极了,“对了,还没恭喜姑娘得了状元酒呢,以后酒馆越开越大,还望能继续给酒馆送酒啊。”

  袁叔话题转得有些生硬,皎然看出他不欲多言,只怕是酒库有事儿,不再追问,起身打了一枚金玉露,“袁叔也尝尝我们这新酒儿。”

  袁叔双手在短褐上擦了又擦,没敢接,伸手往袖口里掏了又掏,才零零碎碎凑出些钱,“姑娘这酒多少银钱?”

  “不用,只当是请袁叔给给意见。”皎然道。

  “这哪成啊。”袁叔还想要讨价还价,皎然忙将他往外推,见到平头车后头还有梢桶时,有些惊讶:“袁叔怎生还未送完?”平日来客酒馆就是袁叔送酒的最后一家,送到这里时车上已经空了,是以皎然才有此一问。

  “我也不知。”袁叔叹气,“去到许家酒肆,他们说不收,这不,还要运回去,白费功夫。”

  陶芝芝这时也踏着阳光,蹦蹦跳跳来到门口,听完皎然和袁叔的对话,双手背在身后,给皎然使了个极嘚瑟的眼色。

  皎然抱着陶芝芝的手臂进了屋,忙问道:“怎么了,可有什么事儿?还是你眼皮子抽筋了。”

  陶芝芝“嘁”了一声,“就那个许家的事儿,爱听不听。”

  说完装模作样地在长凳上坐下,用眼神示意皎然给她捏肩,这平常都是皎然使唤她的命儿,何时能轮到皎然乖乖听她使唤。

  皎然听到是许家酒肆的事儿,十分狗腿地又是给陶芝芝斟茶倒水,又是给她捏肩捶背,没办法,这四个字让她的心从昨晚到现在,痒得不行,就没停过。

  彩絮儿她们一听跟许家酒肆有关,也都互相招呼着围过来,这会儿还早,酒馆里并无客人,所以才能这么闲。

  陶芝芝慢吞吞吃了一盏茶,待到人全都到齐,观众就位后,才扬扬脑袋道:“没有许家酒肆了,听我爹说昨夜许家酒肆的招子就被摘下了,我刚刚路过一看,还真是,好像连人都换了,不知以后要做什么。”

  皎然收回手,拉着凳子坐在,“这么快,你说是谁做的啊?”

  陶芝芝有些不满皎然的过河拆桥,翻了半个白眼道:“还能是谁啊,谁让他们自不量力,想搞砸人家凌家的酒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