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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18,cO尾声(3)(1 / 2)





  “啧啧,真羡慕你,一个半月的带薪假。”同事一脸的艳羡。

  “你要是像南晴一样天天主动加班,我也批。”主管调侃着,面上是温和的笑容。

  南晴收拾了桌面上的物品,又将小盆栽托付给邻座的同事。

  “记得给我们带特产啊——”

  “会的。”她背起包,久违地准时下班。

  时间还早——是真的早。

  不是晚上十点,是下午五点半。

  夕阳燃烧得恰到好处,落在冰冷的建筑物上时也十分鲜活。

  南晴回了家,行李早就收拾妥当。

  动车的票是明天早上九点。

  她给自己下了碗西红柿鸡蛋面,洗完澡就上床睡觉。

  什么都不想,因为已经想过了。

  一切如设想的那样,一回到家,就面对着父母做的满满一大桌子菜。

  接着就是日常被催婚。

  南晴应付过去,陪着父母做家务和看电视,休息了一整天。

  到第二天才按响了邻居家的门铃。

  来开门的人,已经好几年不见,口中亲热地叫着“南晴姐”,然后又转头往家里喊道:“妈,南晴姐回来了——”

  他叫邵景,邵亭的弟弟。

  “南晴姐怎么还带这么多水果,太客气啦——”

  一边说着一边接下她手中的袋子,才十八岁的男生,身上满是蓬勃的生气。

  与邵家人聊着天,又解释了——因为要加班,所以好几年不回家过年,南晴才提出要去给邵亭扫墓。

  邵亭的母亲当场就红了眼眶,却没多说什么。

  她不是没听过南晴的母亲唠叨——她奔三了还不找对象的事。

  邵景提出陪着她一起去:“这几年修路,南晴姐怕是会找不着地方。”

  南晴跟他约好,第二天就开车同去了。

  说是墓,其实并不是墓地。

  而是将骨灰存放在墓园,由专门的人管理。

  一个衣着朴素的六十岁几男人将两人领进存放骨灰的大堂里后,便步履蹒跚地离开。

  尽管只是初秋,可摆放着排排陈列柜的大堂却有些阴冷。

  邵景带着她穿过五排柜子后,停了下来。

  邵亭的骨灰坛是白瓷制的,上面贴着他的照片。

  照片比空间里见过的邵亭看起来还要年纪小,毕竟后来他病得瘦骨嶙峋,也没办法拍照片。

  稚嫩的脸庞带着阳光的笑容,即便照片有些褪色,仍旧能看出他的活泼开朗。

  南晴没说话,邵景也保持安静。

  空气沉默,她只是呆呆地望着邵亭的照片,直到眼睛酸涩才低下头来,双手合十。

  与他拉过勾的尾指似乎在隐隐发热,南晴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将泪意逼回去。

  他已经彻底离开了,在最后,两人也心意相通,并无遗憾。

  她毕业后就再也没回过家,脑子里只有为了弥补过去而疯狂工作的念头,将最悲伤的回忆藏到心底,也拒绝一切能唤醒回忆的东西。

  逃避成习惯,结果就真的以为自己忘干净了。

  同样一身黑衣的邵景从裤兜里掏出纸巾,南晴摆了摆手,示意他一起离开。

  外边阳光正好,照在身上驱赶了附着的寒气。

  “回去吗,南晴姐?”

  南晴转头看他,忍不住想若是邵亭再长几岁,是否也是这副模样。

  邵景才十八岁,便已经是一米八几的高个子。

  眼前闪过躺在病床上的邵亭,虽然瘦弱不堪,却仍旧努力对她扬起笑容。

  连他眼角的纹路,她都还能想起来。

  “回去吧。”

  南晴吸了吸鼻子,郊区的空气很是清新,更何况是鲜少有人的墓园。

  四周的树都染上了淡淡的黄,风一吹就落下几片的叶子,在地上滚动几圈后才停下。

  返回停车场时,两人走了另一条路。

  沥青的斜坡往下延伸,似乎只要脚步一放松,整个人就会跌下去。

  “南晴姐,这次回来多久啊?”

  邵景张望着四周,又总是在不经意间瞟向她。

  “一个半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