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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的?

  您得答应朕,不可轻举妄动。

  言外之意是,您给耿忘书上私刑我不管,别弄死就行。

  这乃是她急中生智。一来勇毅侯能够出口恶气。二来她图个泄愤,耿忘书掳走曲今影的事,她一想起,就气得牙根痒痒。三来保证耿忘书暂时不死,留待时机成熟,用来对付卢池净。

  好景不长,她刚舒了一口气,勇毅侯又因太过感动,跪谢她的大恩大德,跪就跪吧,阵仗太大了,磕头跟捣蒜似的。

  满侯府的人均跟着叩谢圣恩,比勇毅侯磕得还猛。

  人群中,一娇小的身影跪行到曲今影身前,正是小杨柳,哭戚戚地喊:县主

  随她一道扑上来的,还有三房温氏。

  三人抱成一团,哭得相当伤心。

  混乱中,唯有柳二娘与众不同,脸色五彩斑斓,注意到卫燕思不善的眼神后,瞬间挤出一抹笑,道:万岁,婉婉在宫内日日求神告佛,盼您平安归来呢。

  卫燕思内心呵呵,估计曲婉婉盼她死在外头的可能性更大,方便和屹川王搞破鞋。

  遂狠狠瞪了柳二娘一眼,惊得柳二娘打哆嗦。

  天色不早了,卫燕思暂时同曲今影分别,匆匆赶回大内。

  老祖宗的规矩,宫门必须在酉时下钥,界时,外头的人进不来,里头的人出不去,尤其在中元节那夜,卫燕思偷带曲今影出宫,在水月河畔出事后,这条规矩就愈发严苛了。

  卫燕思的宝马香车在夕阳落尽的刹那,驶进了大内的东华门,遥遥望见了太后的仪驾。

  太后站在门那头,她下了马车,站在门这头。

  流程她都懂,无非母慈子孝的一通寒暄,再配合太后哭一哭,以为哭过就算了,无奈太后道:嫔妃们全在养心殿等着给你请安。

  卫燕思:

  她们本来要跟着来东华门,哀家不喜欢太多人哭哭啼啼,打扰我们母子叙话,不准她们跟着。

  卫燕思皮笑肉不笑:母后英明。

  实际在背过手,朝春来打手势,支使他跑快些,先一步回养心殿,把嫔妃们全打发走。

  春来办事效率高,飞奔回养心殿,在易东坡的帮助下,半刻钟便清场,等到卫燕思扶着太后进来,他连衣裳都换好了,变回从前那个漂漂亮亮的小太监。

  太后落下坐,听卫燕思讲出宫的稀奇事。

  这一讲,卫燕思忘记了时辰,直讲到肚子咕咕叫。

  太后陪她用晚膳,接着论功行赏,赏赐最多的是春来和风禾,嘱咐他们好好干,升官发财不是梦。

  太晚了,皇儿累了吧,早早歇息太后怜爱地摸摸她脸颊,临出殿前,深深回望她一眼,欲言又止。

  儿臣送您。

  余下几日你养养身子,不用来慈宁殿请安了。

  在卫燕思的印象中,太后端庄雍容,虽有太后的名头,却不是年迈的模样,保养得极好,看上去仅像位三十出头的俏丽妇人,今夜的背影竟然有些萧瑟落寞。

  卫燕思目送太后离去,倚在门边失神。

  她是带了许多疑问回来的,最疑惑的是端阳大长公主。

  这个人明明过世多年,却留下了太多谜团,无形中像跟傀儡线,束缚着她的一举一动。

  哎。

  万事急不来,需要从长计议。

  在外吃苦数日,回宫当然要好好享受,她抛开烦恼,跑去浴汤泡了足足一个时辰,一面泡澡一面吃着精致的小食、喝着可口的小酒,喟叹此乃神仙日子。

  易东坡在门外低声喊她,出馊主意道:万岁翻一块绿头牌吧,请位娘娘来陪您。

  卫燕思恶心到全身起鸡皮疙瘩,失去了泡澡的兴致,回了养心殿,躺上阔别已久的宽大龙榻,一觉睡到天边放亮。

  她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皮,被明黄的床帘床被床褥子晃了眼,一时想不起自己身在何处。

  直到易东坡捧来精致的龙袍,请她更衣,方如梦初醒。

  易东坡道:万岁,您多睡了会儿,快要赶不上早朝了。

  又说:太极宫那边来奴才传话,说太上皇糊涂病犯了,准你不必去请安探望。

  卫燕思喃喃自语:朕昨日陪太后到深夜,竟忘记去问候太上皇。

  易东坡诚实道:奴才不满您,自您离宫,太上皇忧心如焚,身体一日不如一日,糊涂的毛病老是犯。

  卫燕思默了一晌,好心情受了一丢丢打扰,仍乐意道:行吧,早膳朕先不吃了,上朝去。

  她许久没见到喋喋不休的大臣们了,怪想念的。

  易东坡赞美她英明,趴到她脚边,替她穿好龙靴,她的双脚立时像踩在棉花上,软软绵绵,有了万般的惬意。

  第84章

  回家真好, 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龙窝。

  身体倍棒,吃嘛嘛香。

  说到吃,登上金銮殿前, 卫燕思交代春来跑一趟御膳房,让御厨们拿出祖传的手艺, 将飞禽走兽、山珍海味统统做一遍, 分一半送去勇毅侯府。

  卫燕思平安回京,有人欢喜有人忧, 她亦是心知肚明, 坐在龙椅上, 身姿略俯,目光直直扫过满朝文武,每个人的神情都值得她仔细品玩。

  她逐一打量,几月不见, 大家伙的头发都白了一个度, 脸上的皱纹多了几条, 看来操心的事不少。

  卫燕思眉宇间平淡无波, 两边嘴角微微扬起:朕不在京城的这些时日, 实在辛苦诸位爱卿了。

  文武百官立刻表决心, 将话题围绕在万岁凯旋归来, 承天之佑上,用最有文绉绉的话, 吹着世间最大的马屁。

  卫燕思了解他们的尿性,任他们尽情发挥,视线最终落向最前排:卢爱卿最辛苦。

  卢池净胸前的一把白胡子,随着呼吸缓缓起伏:万岁折煞老臣了,为您分忧, 为天下百姓谋福祉,是老臣的份内

  卫燕思打断他,脸转到另一边:葛爱卿亦辛苦,清查户部粮食亏空一案进展如何了?

  葛长留应声出列,将笏物板别在腰间,在袖口里掏出备好的奏章,捧至头顶,交由易东坡呈送御前。

  卫燕思接近手中,慢慢展开,逐字逐句、来来回回读了三遍,自始至终神色淡淡,任何人都无法在她的表情中揣度到一点点圣意。

  诸位爱卿,有何看法呀?她啪的合上奏章。

  百官集体懵圈。

  什么看法?你想要怎样的看法?连奏章内容都无从得知,何来看法?是存心考验还是故意刁难?

  能站在金銮殿上的朝臣,是京官,没有谁是吃素的,很快觉察出不对的地方卫燕思像是变了一个人,气质沉稳,眸色深晦,充满帝王威仪。

  谁看了不说一声害怕。

  百官内心波涛汹涌,谁都不敢先发言,怕遭了卫燕思的道,不约而同的采取同一种策略装死。

  来日方长,卫燕思本打算慢慢折磨着卢池净,可一看到他牛逼哄哄的样子就来气。

  她揉揉脸,谨防面部肌肉抽搐,将文武百官挨个点名,要求每个人必须对户部亏空一案发言,并且不准少于五百字,违者以抗旨不遵论处,搞得朝堂气氛紧张到几乎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