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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啊,葛大人混在里头不容易,万岁体谅他的苦心吧。

  万岁,别犹豫了,易东坡皇帝不急太监急,两只脚换着蹦,上朝的时辰马上到了,天底下没有哪位皇帝被台谏拦着无法出殿的,耽误早朝,传出去可了不得。

  春来不懂朝政,但习惯追随他干爹附和道:万岁三思啊!

  卫燕思被他俩吵得头疼,何止三思,八思九思都有了,最终决定暂时对不住曲今影了。

  即刻下令大理寺,捉拿勇毅侯。

  消息出,堵在养心殿的大臣们舒心了,满朝文武震惊了,就连太后和太上皇也惊动了,纷纷派人来问迅。

  卫燕思光是应付他们,已经力不从心,忽听春来急吼吼的来禀告:万岁,泠妃娘娘递牌子进宫了。

  他的语气和神态,摆明了潜台词是她来找你算账拼命啦。

  守门的侍卫可有拦住她?卫燕思自龙座上蹿起来,由于太激动,差点崴了脚。

  拦不住啊,泠妃娘娘唤太后做姑姑,递牌子进宫用的是县主身份。

  卫燕思病急乱投医,将春来、易东坡和风禾叫到处,问他们该如何处理。

  这三个人组合十分有趣,老少轴,想不出几个好主意。

  作者有话要说:  县主下章就出来~~

  第92章

  唯有易东坡踊跃发言:放烟花吧。

  卫燕思骂他没新意, 回回放烟花,曲今影没腻她都腻了。

  四个人磨磨蹭蹭间,外头有奴才在高唱:泠妃娘娘到。

  卫燕思急中生智, 趴倒在龙案上, 动作太过迅猛,一半的奏章哗啦的掉到地上。

  宣太医,朕要昏迷不醒了。

  易东坡春来风禾:

  曲今影人未到声先到:卫燕思, 你个薄幸人!

  哪有嫔妃敢向皇帝兴师问罪, 也就曲今影这位绝世宠妃。

  城门失火,殃及池鱼。易东坡凭借工作经验,断定此地不宜久, 将浮尘垂到地上,轻飘飘的一扫, 暗示风禾和春来赶紧远离是非。

  三人化身小喵咪, 猫着腰,贴着墙根开溜。

  卫燕思很绝望,试图同他们一起溜, 稍加思索,认定门溜更保险, 遂蹑手蹑脚的往走。

  忽觉一阵清香飘来, 带着茉莉和薄荷的独特香气。

  乃是曲今影一个侧身,拦在她身前。

  漂亮的桃花眼微微瞪着, 粉红的薄唇微微撅着, 奶凶奶凶的道:你答应过确保我爹爹平安的。

  权宜之计权宜之计。

  我不管!曲今影双掌贴上她脸颊, 狠狠揉搓,你下旨,放我爹爹回府。

  爱妃

  我不是你爱妃!

  啧啧啧, 卫燕思没想到事情如此棘手,以前曲今影不高兴,几句甜言蜜语就消气了,更不会说这种话,显然气得不轻。

  你饿不饿?先吃点东西垫一垫,再找朕算账不迟。你渴不渴?新贡的西湖龙井,你肯定喜欢

  卫燕思!

  完了,媳妇儿直呼全名了。

  卫燕思环顾左右,路被堵死,跑是跑不掉了,秉持着坦白从宽,她硬着头皮交待事情的全部经过。

  最以好爱妃,朕也是没办法做结尾。

  曲今影用你这条负心渣渣龙的的眼神看她,看着看着眼中就蓄满泪水,豆大的泪珠,扑嗒扑嗒的往下滚。

  怕哭的样子太丑,用帕子捂住脸,一边抽泣一边把最是无情帝王家念了十八遍。

  卫燕思没有可以应对的招数,竖起三根手指,信誓旦旦的保证:你宽限朕三天,朕保证你爹在此期间不受大理寺苛待,派人好吃好喝的伺候着他,三天之,朕一定能找到救他的办法。

  曲今影摘下帕子,痛斥她是大骗子。

  朕何时骗过你了?

  曲今影气红了脸,失去理智般的指住卫燕思她鼻子:你的真实身份!

  闻言,卫燕思脑袋里砰的炸开。

  剧烈的心神震荡,她四肢体温被快速抽干,发凉发麻。

  真真实身份

  曲今影指的是什么?

  太突然了,卫燕思存有侥幸心理,强装镇定,硬生生挤出一抹弧度在嘴边:你我和大长公主的关系,你知道了?

  曲今影重新把脸埋手帕中,用力摇摇头,耳垂上的坠子,甩出细微的声响。

  她久久不言,似乎是悔自己的脱口而出。

  少顷,她抽了口气进肺腑:此行豫州你我朝夕相处,同榻而眠我不是傻子

  她不知再如何往下说,不得已的顿住话音,一头扑进卫燕思怀里,搂住对方纤细的腰,却始终不敢抬眸对视。

  阿思我不是故意提这事,我只是太着急了自打我离开雁京城,我爹他就急火攻心,病得不轻在大理寺关上三天纵然是关一天,他也熬不住。

  说完等了等,没有等到卫燕思一丢丢反应,语气变得有点急,一遍遍的唤她。

  良久终于鼓起勇气,微仰起头,入目是卫燕思冰冷的神情,眼中像是藏了两把刀子,旋着寒光。

  你既然已经知道,为何不早来质问朕、指责朕?

  阿思曲今影圈着她腰肢的手臂猛的收紧,你别误会。

  你觉得抓住了朕的把柄,拿这事威胁朕?

  我没有!曲今影近乎于惊呼,脸上浮出失望的神色,胸口随之剧烈起伏。

  没错,她起先对卫燕思的隐瞒有震惊、有怨怼、有愤怒,以为卫燕思在玩弄她的感情,明明是女儿身却非来招惹她,惹她茶饭不思,日夜不宁。

  可她更多的是疑惑,若对卫燕思来说,她是用来打发无聊时光的消遣,那卫燕思何必罔顾个人安危,一路追她到豫州,几次陷入险境,同红莲教和土匪斡旋。

  平心而论,卫燕思是她恩人,以恩解怨,她天真的想,自此与卫燕思两不相欠了。

  自古哪有女子相爱携手的道理,便想冷心冷情,回到雁京城再做打算。即使卫燕思强迫她入宫为妃,她也认,反正女子终免不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嫁给不喜欢的男子,半辈子困在宅,与入宫为妃困在宫城,并无多大区别。

  兴许卫燕思能看在共历生死的份上,多赐她两分照顾,挺好的。

  然而人心是软的,在宫外浪迹的日子里,卫燕思对她关爱有加,护她周全,处处迁就,几次舍身拿命去搏,她如何不感动不心动。

  人一旦动情,尊卑颜面纲常伦理就全抛之脑了。

  她盼望卫燕思同她是一样,拿真心对真心。

  今日她一时失言,凭白遭到这般猜忌,仿佛困顿在大雪纷飞的寒冬,连人带心凉了半截。

  她彻底失去理智,扬手一掌,打上卫燕思表情寡淡的脸。耳光清脆,震得她整只手臂麻酥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