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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1 / 2)





  他定定地看着她,好像非得等她一个答案,若她今天不为她的举动做出一个回应,他就不会放她下车似的。

  陶可突然觉得好笑,暗自叹息,他一个经纪人管得还真多啊。但毕竟是自己的衣食父母,陶可最后咬着唇点了点头,嘟囔道:“知道了。”

  听到陶可的回答,陈子桥的眉头这才松了开来,面无表情地转过了头去。

  车子重新启动,陶可分辨了一下,分明是通往她家的方向。

  这人什么意思?特地跑出来送她回家的?那他怎么知道自己何时走的,又还准备走路回家?

  陶可沉思了片刻,倏地听他开口:“有没有兴趣说说你的父母?”

  陶可顿时又被他吓了一跳。

  今天他是怎么了?……忘吃药了?

  陶可莫名其妙地问:“陈子桥,你……还好吧?”

  陈子桥瞥了她一眼,又不动声色地移开。

  陶可摸了摸后脑勺,“我的意思是,我今天……没惹到你吧?”

  陈子桥冷哼了一声,不置可否的模样。

  “那请问陈大经纪人,我哪里惹到你了呢?”

  他淡淡地抛来一句:“你说呢?”

  陶可有些恼了,“我不知道!……陈子桥,你真的不觉得你反复提醒我注意艺人形象,因为这些有的没的和我生气,只是在找一个借口吗?!”

  车子停了下来,陈子桥转头看向她,陶可却没有给他插话的机会。

  “我提前走怎么了?除了楚煦和你有人知道我走了吗?没有!至于我是不是通过哪种方式回家,这和你一个经纪人完全没关系吧?你说会感冒,会影响工作进度?呵,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不知道?之前在戏里被冷水淋了一个钟头都没有感冒!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老是纠着这些无关紧要的小事朝我生气?就像我不明白你为什么今天晚上明明左拥右抱一个又一个美女,无时不刻香肩环绕,这么好的事,你却跑出来跟我吵架!”

  陶可都没有停顿一下,一个字一个字犹如机关枪脱口而出,好像她早就准备好了台词,藏在心里已久,就差这样难得一遇的机会。

  陶可说完之后有些喘,胸口起起伏伏着,眼睛却定定地盯着陈子桥。陈子桥镇定自若地看着她,表情纹丝不动,好像她的“子弹”根本没有打到他身上似的。

  陶可瞬间后悔了起来。

  她这段话一听就是在变向地问陈子桥是不是喜欢她嘛,她这不是明摆着自取其辱吗!她一个姑娘家怎么能这么没脸皮怎么能这么丢人啊!

  她怎么就那么冲动呢?!怎么就那么克制不住自己的嘴呢?!特别是对着他的时候!

  几秒前那气势汹汹的陶可就像放了气的气球,一下子缩了回去。她清咳了两声,眨了眨眼,想要别过头去掩饰,但一想不对,这时候做这样的动作不是等于自动认输了。

  于是她继续瞪着眼睛看着陈子桥的双眸,尽管心跳就像刚跑完八百米扑通扑通跳个不停,内心是极度的忐忑不安。

  陈子桥皱了皱眉头,喉结上下滚动,嘴微微翕开了一条缝。陶可心一颤,竟然觉得有种小时候老师报考试成绩的紧张感,好像接下去那张考卷就是她的,越到后来越紧张,脚都会不争气地发软,唯恐自己的成绩不堪入目。

  等待的时间仿佛跟古代临刑似的,其实内心早就被千刀万剐,但真正的那一刀却总迟迟不落下。

  “到了。”

  陶可怔了一下,蹙了蹙眉头,“嗯?”日久贱人心12

  陈子桥初时波涛汹涌的目光不知在何时趋于平静,深邃的眼眸沉静如深夜,他说:“你家到了。”

  陶可不明白,为什么他要因为那些谁都不会在意的小事同她发火,却在这样紧要的关头表现的好像根本没有发生过什么,好像她说的那些话像空气,一阵风就把他们吹走了似的。

  在她激动地说完那一番话后,他却平淡如水地告诉她“你家到了”?

  呵,真好!

  陶可低下头眨了眨眼,掩饰住自己不甚失望的眼神,收起了脸上呼之欲出的愤怒,在几秒钟内迅速整理了一下自己复杂的心绪,告诉自己要笑、要笑,然后用力地挤出一丝笑容。

  她咧开了嘴,抬头倨傲地笑,“到了?那我该下车了,今天有劳陈大经纪人特地送我回家,多谢。再见。”

  说着她扳动门把手,一脚跨出,起身,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开。

  转身的决绝,痛苦的炽烈。

  陶可没那么痛苦,却是满心的失望。

  他那副样子,故意回避话题,分明清清楚楚她想表达的意思,可是却闪烁其词,答非所问。

  是不好意思拒绝她?还是他的eq太低?

  陶可在床上翻来覆去地想,仍旧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所有关于某人的一言一行到了她的眼里就成了神秘的一万年都解不出来的为什么。从小到大,别人都夸她聪明,可是到了他那里,她除了辗转反复地猜测就是质疑自己的智商了。

  **

  翌日上班时分,陶可突然想起之前被她差点忽略的《连环计》选角就在下午。

  虽说她只是个三流小明星,但是小明星也是人,是人就免不了有欲望、目的、梦想。

  尽管现实很骨感,一点点磨平了她天高望远的志向,可是她怎么都不可能忘记怀揣着志向努力的自己。

  那时候,她想,总有一天,她要站在举世瞩目的舞台上,让所有人看见自信美丽的她,她要告诉曾经那些嘲笑过她和她母亲,把无数唾沫飞溅到他们的人,她永远不是任由别人欺负、操控的玩具,她比只会八卦别人的他们都优秀,都有能力有金钱有地位。

  可是,三年了。

  三年不长不短,正正好好可以让她明白一个道理:理想比现实伟大,做梦是通向理想最直接的途径。

  她反复思量了很久,依旧没有决定到底要不要去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