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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节(1 / 2)





  从知道他刚在泳池旁和表姐聊得全是自己,心头堵着的东西散了七七八八,从镜子里瞅到他,就回到了隐秘的情境里。他和自己的隐秘。

  “谁知道,说不定真有。”她不肯认输,回了他。

  沈策倒不和她争辩,身子轻轻往前压过去,把她按到了镜子上。从刚进来就在看她抹胸礼服上露出的胸前后背,大片的白,晃他的眼。昭昭手心早发了汗,在一尘不染的镜面上按出半个掌印,指尖也压出了几个小印子。

  在他要亲到自己脖后时,她强行转了半圈,但逃不开他手臂搭出来的天地。

  “哥系不上算了,”她抬高声音,说给外边人听,“你还是管你的领带,我自己来。”

  他不答,看她演。

  “你那天凶我。”她悄声质问,胸口起伏着,后背的肩胛骨边沿压在镜面上。和他在一起永远这样,一时上天一时入地的。偏偏门外有人,大声都不能。

  她肯定要算旧账,沈策料到了。

  “是不是病了太难过,才心情不好?”昭昭问。

  她会心疼他,给他找理由,沈策也料到了。

  “小毛病。”他反驳的轻松。

  “那还两天不见人。”

  “事情多,”他笑了,“怎么办?”

  “能怎么办,”她说不过他,低低抱怨,“谁知道是真话假话。”

  眼前的沈策,唇上的血色还很少,却还是抿着唇,带着笑意看她。

  他的手掌从她下巴滑过,托着她的脸,身又往前倾,感觉自己的嘴唇要碰到她的时,她上半身都僵着,睫毛也颤了颤,想闭上,可还死撑着不闭。他瞅着她,想看她还能撑到何时。

  她被看得腰发软,继而想到隔墙有那么多人在,还都是在等两人换礼服调尺寸的裁缝和学徒,想必更会认真听试衣间的动静。

  她等得心脏一阵阵紧缩,好似感受到血液极不顺畅,在血管里一顿一顿地流淌着。她将平视他下巴的视线低垂,做了一件自己始终想却没有完成的事,将唇压到了他的喉结上。唇下他的喉结颤了一下。

  昭昭张唇,轻抿着那里,她耳畔嗡嗡嘤嘤的不停是被自己的心跳搅的震的,用舌尖轻扫时,他的喉结也随之微微上下滑动。

  ☆、第十三章 情意无杂色(1)

  她想亲近他,自己都拽不住自己……

  不是沈策想要她,而是她想。昭昭的唇离开,用鼻尖轻划过去,鼻息的热也把自己给笼住诱住了。她想咬,沈策的喉结忽然大幅度滑动了一下。

  于是两人都静住,僵着。昭昭以为他会低头,等了半天,并没有。

  她往后扬起脸,想看他。

  光的影子在镜面上折射着,进到沈策的眼里。

  沈策的手从她的脸旁滑下去,想往下,想抱她,可又不想破坏这氛围。他从镜子里能看到一切。看到她的发摩擦着自己的肩膀,看她在看自己。

  男人的呼吸落到她的皮肤上,昭昭心要撞破胸膛冲出来了。他想亲自己了。

  沈策身上有很浅的属于他的味道,剃须水混杂着着不常在寻常人身上见的香气,是香燃尽时的气味,颓败,浓郁。

  有长夜走不到尽头的竭力感,又有万事成灰的终结感……

  昭昭被这种气味窒住,嘴唇微微颤抖着,很难过。但很快这种感觉就消失了,只剩下心在沉闷地跃动:“哥。”她不受控地叫他。

  “嗯。”他意外答应了。

  “我好像……喘不过气。有点难受。”

  门外裁缝忽而轻声交谈。

  腰后被他搂住,她不由自主往他身前靠,脸挨到他的肩头,这还是头一次这么抱他,像真抱着哥哥。手环绕到他腰后,沈策的腰很窄。

  颈下被他的指轻按住,她觉得痒,拨开:“抱得正舒服。”

  虽知道他想试自己的脉,但还是不想让他动。

  昭昭的思绪扩散开,和袅袅的烟一样,无边蔓延着。想到地下室的茶室,想到香港的影音室,继而想,那里好像没有挂什么字。

  “你有表字吗?”她问,“我有空给你写字,送你。”

  沈策半晌不语。

  门外裁缝不见人出去,叩了门。

  昭昭想走,腰后的手按住她,纹丝不能动。沈策对外边人说,让裁缝先去饮茶休息,外头应了,交谈消失。

  “牧也。”他再低头,才说。

  “牧野?”她猜,“沈叔叔喜欢周武王?”

  牧野洋洋,檀车煌煌,是三军统帅作战的场面,是周武王的那一场牧野之战。

  他意外纠正:“成也萧何的‘也’。”

  她想想,又笑:“你说也许的‘也’,不更简单。”

  是简单,但他更喜欢用这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