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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离间计(1 / 2)

第3章 离间计

转眼间就过去了三时间,出发当日的前夜,蔡琰抱着布囊来到魏越屋中,此时屋中空荡荡只留下少数随身物品,魏越的书籍、衣物中午时就装船了。

贺彪识趣离开,蔡琰从布囊中取出一套宽袖素娟外袍披到魏越身上,还是忍不住问:“阿越总要以身报社稷,社稷何在?”

魏越不言语,只是展开双臂配合蔡琰,将这套价值不菲的外袍穿好,就听蔡琰道:“曹孟德是宦官之后阉党中人,连他都十常侍祸乱朝纲,朝局混乱黑白颠倒。这样的社稷,值得阿越托付性命?”

魏越双手紧紧握拳压在自己腿上,嘴皮翘起讽笑:“呵呵,若我是汝南袁氏子弟,四世三公门生故吏遍布下,那我在家睡觉也能名动下,受下士子景从。”

“可惜我不是,我只是戍边军将子弟,家中世代充入北军拱卫子,算起来连世代书香的寒门都不如。师妹,还记得我曾讲过的那个故事,洪涛之下先自救,才能救人的故事。”

蔡琰手指捏在魏越臂上,指尖用力捏的紧紧,魏越面色不改。见此,蔡琰自嘲轻哼:“是,洪水汹涌而下,手脚并用爬树还来不及呢,怎么可能一只手爬树,一只手拉着亲眷?”

魏越起身要走,蔡琰一把拉住他崭新袍袖:“阿越,当时姐姐是怎么回答的?”

“师姐当时她愿意自溺,也不愿丈夫陪她溺亡。”魏越着顿了顿,又:“而师妹的回答我也记忆犹新,是宁愿夫妻拥抱溺亡,也不愿人永隔。”

对此,蔡琰笑容凄苦:“尾生抱柱其情虽诚,未免愚顽。当时年幼不知人情轻重,一厢情愿自以为是。若是阿越现在问,或许姐姐当时的回答,就是我现在的回答。”

很显然,魏越是不可能接受主动溺亡这种命运的,他要奋力争取那一线生机。

不管是因为什么原因溺亡,死亡就是失败,不容置疑。

看着蔡琰面容,魏越心中难平,语气忿忿:“不管师妹信或者不信,我所恨恨不平者尤以袁氏为首。他日若权倾下,必灭袁氏这等结党营私,不顾社稷、庶民生计之毒瘤。”

这可能是袒露心迹的话,也可能是一时狂言。

魏越这种态度让蔡琰诧异,又难以理解魏越这种心思的来由。反而莫名其妙的,她似乎隐约察觉到了父亲对魏越态度前后变化的原因。

蔡琰收敛杂乱心绪,却一副饶有兴致的模样问:“阿越憎恨袁氏,是袁氏结党营私,还是因为袁氏子弟能坐享其成,而阿越却可望不可及?”

“自然是后者,我若是袁氏子弟,此时此景又怎么会与师妹一同煎熬身心?”

魏越毫无隐瞒直言相告,坦诚造就的反差让蔡琰不禁露笑,提袖掩口,特意敷了一层****的脸颊上笑出两团红晕:“阿越倒是直白。”

“我能骗下人,也不会骗师姐和师妹等至亲。”魏越着起身,从藤箱中翻找到木匣,匣中取出一柱指粗宁神香,打着火廉点香,头半垂着:“或许,这就是蔡师越发不待见我的原因所在。”

淡淡馨香弥漫在屋中,蔡琰不见魏越眉宇之间有任何颓色,听魏越以爽朗声音讲述着这次去雒阳后的发展计划。

蔡邕不为他这个学生铺路,难道他就仰人鼻息活活等死?自然不可能,他有着一套属于自己的发展计划,将自身资源最大化利用的计划。现在只是给蔡琰听,同时也能坚定自己信心。

魏越的声音仿佛如同钟声一样颤人心田,蔡琰的目光逐渐柔化,如同清洌潭水似的。她的瞳孔中,魏越挺拔身姿如同松柏一样立在山巅,不惧风雪吹打。

短促的夜晚匆匆而过,明后顾雍与魏越来到后堂,隔着纱帐只看见蔡邕侧躺的背影,当两人犹豫之际,蔡琰缓步而来,垂着头:“阿越?”

她只是一声轻呼,魏越与顾雍相互看看,顾雍又看看垂首的蔡琰脸颊,便:“扬祖去,我来伺候蔡师洗漱。”

“那就有劳元叹师兄了。”魏越罢对着蔡邕背影躬身行礼,后退几步跟着蔡琰出门,走在屋檐廊下两人之间没有谈论一言一语,只是静静走着。

蔡琰眼眸黯淡精神萎靡,双眸瞥向魏越时夹杂期待,一旦魏越扭头过来她又躲闪目光。

亮后的相顾无言,与亮前的交颈密语形成鲜明对比。

正屋后堂,蔡邕将三封信递出:“分别交与卢植、韩,回乡途径陈留时可拜访为师好友申屠蟠。申屠蟠乃是当今奇士,洞悉人心世情。元叹若能得申屠蟠青睐,今后成就必然在为师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