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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肆小当家第69节(1 / 2)





  后面满场“哎哎哎”的起哄声,有人“哟(上升调)”了一声,是对凌昱头一回如此按捺不住的惊讶,随即又“哟(下降调)”了一声,大家都是欢场中人,如此行径再正常不过,见凌昱这样子欢客都知没戏,起哄过后心中歇了菜,一个个视线重回台上,等下一朵娇花登场。

  纱帐里,皎然想合上嘴,却被凌昱捏着腮,舌头在她嘴里将她的不安分都搅了一遍,堵得那口酒退无可退,只能由皎然干咽下去。

  大掌好像绕上腰肢,皎然也分不清那股热意是掌心传来的还是暖玉甲发出的。

  厅里烛火又被熄灭,台上乐声再起,台下帐中两人却暗里斗得不可开交,所有意识好像只剩紧贴的双唇,还有背后那双将她束缚得死死的手。

  一曲落下,烛光渐起,皎然有些呼吸不畅,但背后那双手好像扯掉了什么,皎然恼羞成怒地又推又挠,拳头抵在两人之间,戳得他闷哼一声,沉声怒道:“有完没完呢!?”

  还未全亮微弱的烛光里,皎然见凌昱用拇指抹去唇边晶亮的不明液体,眸中早就褪去方才的冷意,满肚子坏水淡笑道,“没完呢。”

  说着把皎然搂紧了些,身子相贴,隔着几层衣物,皎然能感到一股难以言喻的炙热,真的没完没了。

  这样也能?皎然又羞又恼,负气地不去看他的眼睛,伸手去摸背上的衣裳还齐整不齐整,也不知被他扯掉什么东西。

  好在凌昱没有想象的那么丧心病狂,皎然收回探不到碎布的手,狠狠嗔了凌昱一眼,凌昱这次倒没跟她过不去,打开她的手,将手中的玉铃放到她掌心,“找这个?”

  到底还是扯了!?皎然手掌收紧,又反手将几个玉铃往凌昱身上扔去,“你和它过不去作甚么?”真是有毛病。

  凌昱将身上的玉铃拂到地上,抬手替皎然把面纱重新挂上,“叮铃铃的,你来这里催魂啊。”

  “难道不是勾魂吗?”皎然僵硬地坐着,嘴里却是不甘示弱,刚刚明明有听到别人在说勾魂啊,怎么到凌昱这里就成了神婆催魂了?

  台上老鸨儿母鸭似的嗓子扯满全场,台下已经开始叫价,凌昱抱着皎然给她换了个姿势,面朝外背靠胸膛坐在他两腿间,但依然能感觉到后面烫手的玩意儿,“你还想勾谁?”

  皎然不作答,扭了扭屁股想远离那无法忽略又不能当做不存在的东西,谁知被凌昱箍着腰肢不得动弹,耳边传来他咬牙的声音,“你别乱动。”

  “我没动。”皎然开始一本正经地假撇清,满脸淡定地把注意力丢回宴上,反正凌昱这么一个跃跃欲试的,都能若无其事地和她交谈,她有啥好不淡定的,疼的又不是她?

  台上的新姐儿羞怯怯地被老鸨儿推到一位公子怀里,皎然巡视望去,发现薛能竟然也在席间,不过薛能难得没有招蜂引蝶,居然一人在饮闷酒。

  皎然方才没看到薛能,薛能其实也没有一眼就认出皎然,只是觉着这嗓音这身影很熟悉,却没敢和皎然的脸联系在一起,直到她在凌昱身边环绕,凌昱破天荒地接过那盏酒,薛能才恍然大悟,只怕二人早就暗通款曲,耍着众人当猴儿玩呢。

  两人的目光在厅内隔空交汇,又心照不宣地各自撇开,一撇开,皎然便又看到不远处另一个纱帐内,楼若正陪一位身着褐色锦衣的男子在饮酒打趣,男子白皙儒雅,却不失挺拔威武之气,正值壮年,瞧那流露出来的气势,应该也是在朝为官之人。

  只是皎然看着这人,莫名觉得很熟悉,一时又想不起在哪见过。

  第119章 第一一九回

  “你倒是眼尖。”凌昱在皎然耳边笑道,“那位是秦双双生胞弟,秦单。”

  秦单在朝为文官,兄长秦双为武官,兄弟俩一文一武,也算一段佳话,皎然总算明白秦芸姑娘那股快压不住的傲气来自何处了。

  “秦官人艳福不浅啊。”皎然意有所指地道,楼若举止大大方方的,但那股风情万种妖娆多姿之态,没在风月中泡个一年半载,是熏染不出来的。

  “你想说什么?”凌昱贴着皎然的脸颊往前凑,看着她的眼睛,似乎心情甚好。

  皎然不想让凌昱误会自己在吃楼若的醋,轻轻摇头,“没什么。”

  好在凌昱也没再追问。

  皎然懒洋洋地靠在凌昱身上,听他娓娓道来宴上之人的来历,一场出阁宴,把盛京城四大酒家的掌柜,以及背后的高门宗室都聚齐了,皎然也借机认了个遍,这才是今夜来此的目的。

  偶尔为他斟酒喂食,皎然做来熟练,这番景致瞧在旁人眼中却有了不同味道——胜雪软卧在怀,凌昱贴耳细语,也不知素日看着仪表堂堂如朗月清风的凌公子竟也会说什么荤话,逗得佳人眉眼含笑,柔情旖旎。

  真道是干柴碰烈火,挡都挡不住,谁能躲得过?

  宴中言笑晏晏,但新姐儿就那么几个,多还是凑热闹之人,曾诚一打进场,起初还有凑趣之意,但胜雪出幕后,便一直远望帐中那双男女,饶是他打心眼里瞧不起这些不三不四的女子,也不得不承认金纱帐里那对璧人是如此登对。

  皎然左看看右看看,一不小心就和坐在九重山之外客席中的曾诚遥遥相望,但不过一瞬,她便如观草木般轻飘飘掠过,看来纵使为五品官之乘龙快婿,也没法平步青云啊。

  年少时不觉曾诚心术多不正,现在看来,不好好念圣贤书寻赘婿门路,攀了座老泰山吧,也不在家侍奉丈人老婆,看这架势,曾诚是想要在酒场中饮出权贵酒友,皎然在心中摇头,青云路哪是这么容易就喝出来的?

  皎然委实又低看了曾诚许多眼,真是人不如其名。

  经过出阁宴上酒客的吹捧,皎然此刻心中正上头着呢,她生得也是很不错的好不,怎么曾诚就宁愿对着那张龅牙麻子脸一辈子?哎,不过过了这个村没这个店,想让她做小是没门的,但转念一想,若是对着那张脸吃得下饭,曾诚也不会三番两次示好,方才又追着自己走,还跑来青楼了。

  “你在看什么?”凌昱掰着皎然的脸面向自己。

  远处的曾诚似是看到凌昱在看自己,眼光躲闪地移开。

  凌昱的话传来,皎然才发现想着想着,视线不自觉又落回曾诚脸上。

  晦气!皎然忙打了个哈欠洗洗眼睛,“你说说,我难道比不上一个麻子脸吗?”皎然一脸求肯定地看向凌昱,补充道,“如果麻子脸有一个好爹呢?”

  凌昱不是很想回答这种问题。

  皎然不依不饶抱着他的手臂,“难道我不好看吗?”皎然嘀咕着,“好歹我刚才也算艳压全场了吧。”

  “胜雪姑娘真敢说。”凌昱揉了揉眉心。

  居然露出为难的动作?宴上灯火又灭,皎然干脆扶着凌昱的手,爬起来跪坐在他腿间,难以置信地往他脸上贴,没完没了地问,“你真的这般想吗?”皎然懊恼地嘟囔,“我有那么差吗?”

  黑暗里传来凌昱的轻笑,还有他压着她的腰肢往前紧贴的动作,皎然这才知道,又被玩儿了呢。

  “我扛得住的,你就实话实说好了。”皎然嘟着嘴假作不懂,势要逼问个究竟,大庭广众之下,这种宛若只有他俩在场的感觉,皎然还挺享受的。

  “童叟无欺,我看你刚刚可真艺高人胆大。”凌昱轻声道。

  烛光又起,在皎然背后一层层渐亮,凌昱掀开皎然的面纱小啄了一口,便又捉着她重新让她靠在自己怀中。

  皎然被凌昱这话逗得闷闷笑开,软软地任由自己躺在他怀里,反正今夜她就叫胜雪,没人会质疑半句她的仪态。